在互联网+时代,信息和物流迅猛发展,制售假烟活动发生深刻的变化,如何适应新常态,把准新型犯罪规律,拓展新思维,是高效打击烟草违法犯罪活动是新时期专卖管理面临的严峻课题。面对新形势下制假活动的特点,想要侦破大案要案,就只能从案件经营入手,就必然要求我们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咬住疑点不放松,抓住细节深挖掘。只有如此,方能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一叶见林,摸清全案。
2017年11月21日,在经过各地烟草、公安部门的统筹协调和精心部署后,福建省三明市“7·5”特大制售假烟系列案件在福建、广东、四川、云南、浙江、重庆、安徽等省市展开统一收网行动。该案已破获一起系列生产、仓储、运输、销售假烟的案件,查实案值1920余万元,预计涉案案值超亿元。是三明烟草近年来破获的最有代表性的涉烟特大案件。
历经半年,层层追踪
位于武夷山脉与戴云山脉之间的三明市,是典型的山区,常驻人口排在9个设区市后列。这样的人口基数,在销售卷烟方面不是优势,但严管高控一直是三明专卖管理的特色,多年来三明市场监管持续高压,无证经营根本遏制,合理布局统筹推进,准入退出机制落实到位,证照“含金量”有效提升,零售户换手率基本10℅以下水平,零售户销售假烟、走私烟的现象基本杜绝市场基础较好,净化率较高,三明的卷烟市场净化率一直保持着全省最良好的状态。
“我们的卷烟市场状况,办个案件不容易”三明烟草稽查支队支队长吴志宏说,由于市场净化率不错,所以案源相对就少、大要案更是罕见。近年来,他们每年都能破获2起以上国标案件的良好态势,成功的秘诀就是珍惜每条线索,不放过哪怕是很细微的线索,顺藤摸瓜、层层剥笋,最终方地正果。而且,他们始终坚信,有假烟的案件背后必定有网络,按照“以烟找人、以人找网”思路,一包假烟就是一个信号,就是一个案,也能破一个网。
2017年1月的一天,三明市局突然收到一条兄弟单位传来的假烟案线索。原来,福州城南局在辖区一个物流点检查时,偶然查获了一批从三明发出的假烟包裹,合计2800条假烟,得知信息后,他们赶快赶往福州,向城南局同仁取得相关线索。
通过转来的线索,经过多次的研判,他们判断,在厦门金砖会议期间,贩运假烟的通道有可能在三明落脚,稽查支队迅速将此动向作为重大线索,向三明市局领导汇报,领导高度重视,并指示抽调精兵强将展开了排查。
李峰,市局稽查支队副支队长,也是三明专卖唯一获得过全国行业劳模荣誉的稽查队员。在他所经手办过的大小涉烟案件中,犯罪嫌疑人为了逃脱罪责,不仅本人不会露面,而且团伙之间联系时使用的也是非实名或伪造身份的专用手机,甚至有一次办案中,他们发现犯罪团伙甚至连打电话,都要跑到专门的山上或偏避地区。
这一次,李峰对线索初步排查不久后,发现案件明显可见的线索,犯罪嫌疑人所邮寄假烟包裹上的手机、地址,按照以往的办案经验,这些信息往往价值并不大。诸如手机、地址、乃至所指向的犯罪嫌疑人,同样被真正的嫌疑主犯进行了一番所谓包装。李峰说,这次调查线索明显指向的犯罪嫌疑人,是云霄县一个年纪很大的患病老人,不管从哪个方面判断,办案人员都知道这应是嫌疑主犯所设下的迷魂阵,只为误导办案人员的视线。经验丰富的稽查人员将计就计,除了佯装调查明显的线索外,重心却放在寻找真正的幕后嫌疑主犯及其犯罪证据上。
在案件的办理中,办案人员挖根打网、深挖扩线不放过每一条细微的线索,剥茧抽丝,层层跟进。经过大量信息核查,办案人员发现三明人王某有重大涉案嫌疑,稽查支队立即联系公安部门成立“1·13”专案组,三明烟草稽查支队在公安部门的全力配合下,制定“追根溯源”、“循线追查”、“实地踩点”三个侦查思路。,三明市公安局经侦、技侦、网侦、图侦等多个部门也会同给予支持。
“足足600GB大小的监控视频。”办案过程钟,专案组里的稽查员钟育伟、江松二人,对于从视频监控中查找犯罪嫌疑人蛛丝马迹的经历,都觉得非常枯燥、很折磨人。
如此大小的视频文件,如果仅仅从头到尾像看视频一样,全天24小时一刻不停的看,花费的时间也需要几百小时,半个多月的时间。实际上,视频调查过程中,为辨别所有可疑画面,不断地回放并反复看上十几遍是家常便饭。一些视频拍摄质量不好,或者夜晚看不起有动静的画面,仍然不能随便快进,因为可能就是几秒几帧画面间,犯罪嫌疑人及车、货等信息露了个面。这一次看视频,他们用了两三月。“偶尔离开屏幕了,脑海中总还飘着哪些画面。”
负责现场排查的办案人员,为了按既定策略不打草惊蛇,每次去可疑的假烟窝藏点勘查时,不仅要选择夜深人静的凌晨三四点钟,不惧刮风下雨地偷偷摸摸去,而且必要时还需要化妆或者隐瞒成其他身份。
经过长达六个月的大量的艰苦调查,办案人员查实了以王某为主非法运输卷烟的犯罪事实。
通力协作,沿线侦查
吴志宏说,公安部门通力协作,烟草办理案件在侦查手段和技术上存在很多的局限性,特别是对嫌疑人和制假行为的摸排和监控上,离开公安部门的全力配合是很难有所作为,如何协调公安部门多警种协作,是案件成败的关键。联合执法借助外力成合力。借力管理,联合是形式,关键是有用,解决问题才是协作的本意。三明烟草专卖部门近些年来深化同公安部门多警种协作,对疑难案件、重大线索提请公安部门提前介入,全面构筑“行政多部门、公安多警种、司法相衔接”的立体执法网,在“7.5”案件中就充分体现了协作机制的巨大威力,对于案件侦破至关作用。在历时六个月的案件经营过程中,办案人员通过现场监控录像和筛选通话记录和相关涉案车辆的信息,通过比对涉案车辆上的人员,排查嫌疑人的手机信息,确定了参与制假活动的嫌疑人,初步确定了运输的制假物品数量。逐步理清其活动轨迹,并成功串并了两省三地两地的非法活动,也为案件收网后的后续调查取证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7月4日,随着专案组一声令下,三明烟草部门联合公安,在三明市三元区某物流仓库查获假烟1168条,价值105.5万元,抓获犯罪嫌疑人王某等2人。
案情到这儿,才进入深挖阶段。专案组的办案人员通过信息收集和动向研判,在前期的大量调查中才发现,王某在案件背后的犯罪网络中,只是其中的一条偏、支线。
王某和云霄人郭某成是同学。早年,王某为了生计,曾赴云霄投奔同学。郭某成由于好逸恶劳,且有开支很大的不良爱好,长期通过在云霄负责假烟包运来赚非法所得。王某过去后,两人沆瀣一气,共同从事了一段时间假烟包运犯罪活动。后来,随着烟草部门打击假烟的高压态势,吓破胆的王某不敢再在云霄待下去了。
王某和郭某成经过暗中合计,决定由王某在三明中转郭某成从云霄寄来的假烟。和在云霄从事的犯罪勾当一样,王某在三明也成了假烟运输的包运人,并在中转时对假烟进行重新包装。稽查员林杨说,包运的风险很大,如果假烟被查,犯罪分子不仅没有运输费可拿,而且需要赔偿货物,并面临随时落网的可能。所以,从事包运的犯罪分子,在办案人员的经历中,为逃避追捕,其总是不择手段的狡猾并穷凶极恶。
2800条假烟被福州城南局查获后,猖狂犯罪的王某和郭某成两人,天真地以往他们的借道之计尚没露陷。因为都是包运的身份,两人在看到案件风头似乎已过情况下,在谁该负责被查获卷烟的赔偿问题上,产生了争吵。郭某成认为王某应该负责赔偿,而王某在三明是刚刚从事包运,既没钱可赔,也认为责任不在自己。争吵之余,两人也都明白,要谋取非法收入,填补双方都面临的庞大经济压力,还是得继续从事违法运输卷烟活动。
王某在三明不仅自己做违法买卖,同时还雇请同伙。由于刚起步,货物就被查获了,他本人没有多余积蓄作开支,在饥不择食且认为自己在理的情况,当郭某成再次从云霄发货来中转时,他私下暗自扣留了一批假烟在三明窝藏并贩售。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些违法犯罪活动,连同他的上家郭某成,早就落入正在暗中展开调查的办案人员眼里。
三明烟草部门抓获王某后,经过对案件的深入拓展,发现郭某成在王某落网的当月,已放弃包运业务,前往广东潮州参与制假活动。为扩大战果,三明烟草和公安部门于7月5日将郭某成涉嫌小时假冒注册商标的商品案立案侦查,合并“1·13”专案成立“7·5”专案组。随后,办案人员多次深入潮州等地落地侦查,协调潮州警方对生产窝点进行秘密侦查,并连续在全国七个省市开展协查。
10月份,公安部将此案列为“2017云端计划”集群战役。11月,福建省烟草局、公安厅提级成立“7·5”案件专案组。围绕涉案人员违法犯罪活动的关系路线图、犯罪利益链条的组织架构逐步露出全貌。
不畏艰险,一网打尽
在案件的办理中,办案人员挖根打网、深挖扩线不放过每一条细微的线索,剥茧抽丝,层层跟进。在侦办过程中,办案人员发扬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不畏艰辛,顽强拼搏,数十次深入条件恶劣的云霄、广东现场进行落地侦查,与犯罪分子斗智斗勇。在案件出现变化时,能及时沟通,灵活处置,把握时机,果断收网,确保战役有实效。经过连续奋战,各参战单位灵活运用各种技战法和侦查手段,围绕涉案人员的手机、物流、资金、行动轨迹等展开侦控经营,迅速查明了各地犯罪嫌疑人之间的关联,摸清整个犯罪利益链条的组织架构,锁定多处犯罪窝点为该部督集群战役不断扩大战果打下了坚实基础。
经查,2016年12月以来,郭某成、王某等人组成一个运输团伙,为云霄人方某镇的制假集团向全国运输假烟。他们从云霄将生产的假烟转运至三明后,再通过物流向上海、重庆、四川、北京、河北、广东等地扩散。
王某落网归案后,郭某成放弃从事卷烟运输转而开始卷烟制假活动,通过方某镇的制假集团购买了制假设备和原材料,伙同他人在饶平县设立制假工厂,日加工烟丝6000余斤。
方某镇伙同潮州制假分子在饶平县樟溪镇设制假窝点,日加工烟丝8000余斤。同时,在潮州和下厝开设两个制假窝点,有自己的包装窝点、打码设备、仓储点。方某镇团伙是以云霄籍人方某田为首的家族式集团化制售假烟团队的一部分,方某田涉及制假烟机的销售、与广东等地制假分子合作制假、假烟包装、运输、销售一条龙的集团公司化运作的制假售假集团,在云霄、广东等地经营多个制假窝点,同时对外销售制假烟机设备。
2017年11月,专案组经过4个多月的缜密调查后,理清了这个集“购、产、运、销”四个环节于一体的涉烟制假犯罪团伙的犯罪事实。当月21日,在经过各地烟草、公安部门的统筹协调和精心部署后,一张铺天大网向犯罪分子们落下。
在案发主战场福建,三明烟草部门共立案3起,破案3起,抓获犯罪嫌疑人4名,刑拘6名(上网追逃2名),相关涉案人员达20名,捣毁仓储售假窝点3个,查获卷烟6000条,金额达1336余万元,办案人员还在广东、四川、云南、浙江、重庆、安徽、上海、南京等省市查获相关案件。截止目前,这一起系列生产、仓储、运输、销售假烟的预估涉案案值超亿元的案件,共打掉生产、仓储、销售窝点17处,现场缴获卷接机2台套、制假香烟薄膜包装器、发电机各1台、涉案车辆8辆;假冒卷烟2万余条、烟丝4625公斤、滤嘴棒117万支、水松纸70盘、卷烟纸105盘、香烟真伪识别标签2000余份等大批制假原辅材料及设备,涉案15名主犯已全部被依法采取强制措施,其中王某、黄某雄二人已被批捕。郭某成、林某阳于2018年1月16日被零口供批捕。
该案的成功侦破了一个横跨福建、广东、四川、安徽、云南、浙江、重庆等省市的特大制售假烟犯罪团伙,及时斩断了一条生产、运输、销售假烟的利益链条,并缴获了大批假烟、制假原材料、制假设备,有效避免大批假烟流入社会,危害群众健康,破坏市场经济秩序。“从点到面扩散,从支线上溯,直至摸清整个网络。”吴志宏在欣慰所有办案人员的艰辛付出终有成果之余,认为案件的成功告破,有三条经验值得总结。一是领导重视,靠前指挥。省、市烟草、公安部门乃至国家局、公安部领导多次实地调研,并对案件经营、取证、收网等工作给予指导和支持。二是方向明确、思路清晰。案件办理中,办案人员始终坚持“办大案、打团伙、破网络”的主攻方向。三是协调联动,合成作战。参与办案的各部门互相配合,围绕涉案人员的手机、物流、资金、行动轨迹分头详尽调查,摸清了犯罪利益链条的枝枝蔓蔓。2018年3月份王某被三明法院一审判刑,目前,案件有关涉案信息还在进一步深挖中。
李峰有感而发,面对互联网时代额迅猛发展和制假行为日趋隐蔽的大环境,全方位的信息收集、筛选、分析与串并是案件经营成功与否的关键。在本案前期调查中,除了福州传来一条信息没有其他任何实物证据,因而利用围绕嫌疑人一些活动轨迹进行排查来获取信息成为了办案人员唯一的攻坚途径。该案与一般案件的区别在于情报线索过于简单,没有过多的信息,只能深挖,这在很大程度上增加了案件侦破的难度。应该说案件前期的线索十分模糊,信息也十分薄弱,甚至几次都落入“僵局”,侦查的方向一度走入死胡同,但办案人员永不言弃,锲而不舍,耐心细致,不畏艰辛,紧紧抓住从三明运输这一现实证据进行细查,准确的判断和清晰的办案思路,顺藤摸瓜,循线追踪,摸清该设备的来龙去脉,不仅柳暗花明又一村,把“死案”变“活案”,而且不断扩大战果,成功破获这起追踪自生产源头的网络案件。
时间是经,空间是纬,密密麻麻编制着一串串精彩而动人的故事,在每一个时点,每一个绳结,其实都有秘密的记号,当时的我们茫然不知,但在回首的时候,蓦然发现其实所有的成功案例背后蕴含的更多是我们可敬稽查队员艰险和汗水,在烟草发展的时间线轴中,更多是发展,传承,跨越,但是过程中的暗涛汹涌似乎已经被人们所淡忘,但是,当我们站在一个新的时空经纬,回顾走过的历程,我们发现这帮最可爱的人,是行业最默默无闻,也是最执着的守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