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年轻一代烟农的农场里,各种烟田机械的使用已十分普遍。 据《烟业通讯》
过去的几十年里,当美国中坚一代的农民头发一点点变白的时候,美国农场的数量也一直在下降。美国境内三分之一的主要农场,其经营者年龄都超过了65岁。但是现在,这种农场经营者老龄化的现象正在发生改变。美国农业部在本世纪开展的第二次农业人口普查显示:35岁及以下的农场经营者人数正在逐渐增加。
为了解年轻化现象产生的原因,我和全国青年农民联盟(National Young Farmers Coalition)的国家政策部主任安德鲁·白伦博(Andrew Bahrenburg)进行了探讨,紧接着采访了三位北卡罗来纳州种植烟叶的青年农民。听了他们的梦想和遭遇的挑战,我被他们的故事深深吸引。
青年农民面临相似挑战
全国青年农民联盟通过培训、调查研究和政策宣传等方式帮助青年农民。就像白伦博解释的:“农民紧缺的现象在深层次上传达的信息是‘你的国家正需要你’。全国青年农民联盟通过许多方式支持青年农民获得经营所需的贷款和土地使用权。”
全国青年农民联盟最近开展了一项覆盖全美的调查,基于调查结果,白伦博说,千禧一代和土地的重新联结正在增加。他说:“有一件事让美国政府十分兴奋,那就是千禧一代的农民有保护土地和可持续发展的观念。”
调查报告指出,所有的青年农民都面临着相似的挑战——土地的使用权、学费贷款、劳动力和健康保险等方面的问题。即便是对于世代务农的农民来说,从上辈人手里继承土地的手续也出人意料的繁琐,随之而来的还有巨额的税款。
如果青年农民没有土地使用权,不能保有现有的资源,白伦博预测,青年农民数量的增长也只是昙花一现,并不能成为真正的潮流。为了帮助这些处在成长期的年轻农民,全国青年农民联盟致力于推广农田保护计划,通过和土地信托机构合作,创造税收优惠的政策,将青年农民和土地进行绑定。联盟也和美国农业部开展深度合作,创建网上申请系统,使土地使用权的申请更加简化。这个网上申请系统旨在为农场服务机构建立“农场直接所有权贷款”的预审批流程。
在此次调查中,有四分之一的调查对象是世代务农的农民。部分人的父母曾经种植烟叶,这些人在未来也有望成为坚定的烟农。像其他经营小农场的同龄人一样,他们大多接受过大学教育,拥有良好的商业思维。
发展农场需依靠高科技
本杰明·霍布森(Benjamin Hobson)是北卡罗来纳亚德金村一位24岁的青年农民,他的家庭农场种植行栽作物和烟叶,并饲养家禽。他的父亲已经耕作这片土地35年了。事实上,他们父子俩的职业分别是会计和律师,以额外的收入支撑农场缓慢过渡。
作为新一代烟农,霍布森感慨道:“从零开始,从获取设备和土地到建立一个农场是如此困难!”但他对青年农民的未来保持乐观,希望有投资者帮助那些年轻又愿意务农的人。
随着农产品商业价格的持续低迷,霍布森认为,发展农业的方向是依托高科技。“青年农民需要把注意力转移到精准农业上来,在烟叶等行栽作物的种植、维护和收割的细节上下功夫。”霍布森说,“我们不可能从传统的种植方式一下子转变到高科技方式,这需要经过坚持不懈的努力。”
霍布森毕业于北卡罗来纳州立大学,拥有生物工程学学位,主攻农业工程。他还辅修了农业企业管理,他相信,对青年农民来说,受过的教育是务农最重要的支撑。他说:“我学到的知识帮助我运用科技、管理设备。”
霍布森期待着最终接掌农场,他计划继续种植烟叶,并主动适应市场形势的变化。看到不少年轻的同行放弃了务农,霍布森还是相信,“只要还有动力,还有主动性,他们最终是会回来的”。
向老一辈烟农学习经验
布兰登·巴顿(Brandon Batten),32岁,和他的父亲、叔叔一起在北卡罗来纳州约翰斯顿市的一个农场里工作。他对技术十分精通,虽然他的想法并不总是行得通。
巴顿拥有北卡罗来纳州立大学农业工程的硕士学位。他建议青年农民去高等学府接受教育。“企业管理是一个不错的选项。”他说,“最有趣的事是在农场里开联合收割机,但最重要的工作还是在办公室里。”
没有什么能代替向老一辈学习经验。巴顿说:“和祖父一起在办公室里工作的两年,让我对公司业务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巴顿的祖父时常提醒年轻一代,要早点考虑把农场传给下一代的问题。巴顿说:“虽然是有些沉重的话题,但非常重要。他们时时刻刻都想着要为后辈留下一笔遗产。”
巴顿在烟叶种植方面面临的挑战之一是烟叶年度订购合同的不可预测性。“我仍然不知道我能否拿到今年的烟叶订购合同,也不知道能拿到多少标的的合同。这让下一步设备的投入决策变得很困难。”他说。
巴顿的独特专长是把新兴的技术运用到农场。他现在为其他农民提供无人机服务,以查看农作物的病虫害情况。去年春天暴雨期间,无人机帮助他快速识别遭受严重水害的田地,根据土地实际需求调整肥料投放,并为可能发生的保险索赔快速记录受损情况。
巴顿认为,年轻人在农业方面有非常大的发展机会。“你可能会改变对年轻人不想努力工作和渴望即时行乐的刻板印象。在农场里有许多努力工作的青年农民。”巴顿说。
建立新媒体销售渠道
科林·布莱洛克(Collin Blalock)在北卡罗来纳州威尔逊县的一个农场长大。前些年在找暑期工作时,他的父亲建议他在自家农场试种南方豌豆。布莱洛克卷起衬衫袖子,开始鼓捣“科林出品”。经过5年时间,他的农场扩展到了18英亩(1英亩约等于6.07亩),农产品向餐馆、批发商和农贸市场出售。除了通过多种方式让“科林出品”渐有名气之外,他还在北卡罗来纳州立大学学习农业。“我发觉父亲那一辈的农民正在逐渐变老,这激发了我要务农的想法。”布莱洛克很有头脑,他说,“我有一个可以继承的农场,我应该抓住这个机会。”
针对“科林出品”,布莱洛克为它们建立了全新的销售渠道,比如利用社交媒体。“要做到多年坚持做好一件事,而客户又对产品很满意,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社交媒体帮助布莱洛克拓展了业务,让他得以接触到更多的潜在客户。
布莱洛克说,他面临的另一个挑战是,人们缺乏对农业产品的消费常识。他收到了许多关于转基因产品、有机食品的问题。
布莱洛克认为年轻有它的优势。当被问到对青年农民有什么建议,他说:“有很多人都愿意去帮助年轻人,所以年轻人应该坚持下去。要做到努力不懈、信誉良好、忠诚可靠,让客户满意。”他很高兴自己是从小规模做起:“最糟糕的事情是在一个宏大的想法上花了很多钱,如果作物歉收,这可能会让你的事业倒退好几年。但是采用小规模生产,就算农产品歉收也不会引发什么大问题。”
布莱洛克希望在父辈的基础上继续种植烟草。“这是我爸爸最喜欢的作物。”他说,“我喜欢看它在地里生长、在烤房里被烘烤。它是一种很好的经济作物,支撑很多烟农在农产品价格低迷的情况下走到了今天。”
这些美国青年农民,尤其是新一代烟农,对新思想持开放态度,对技术充满渴望,他们勤奋工作,致力于保持家庭种植烟叶的传统。如果像他们这样意志坚定的农民能继续从事农业活动,而且能吸引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愿意加入其中,那么美国农场的未来就是光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