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哲学在人类哲学发展史中属于后来者,但是具有自身独特的体系魅力。哲学即“爱智慧”,是追求人的存在的“道路”。世界的价值存在就在于人类理性,这是存在意义、最高目的与至上理想的标志,是对于现实世界的补充与超越。西方哲学的价值就在于超越了境界的“宽窄”,既有人文主义的启蒙与探索,又有科学与宗教的双重交叉,最终归位于一种卓越的理性精神。
自然的“宽窄”是哲学的“宽窄”
“宽窄”的感性经验是一种思想武器,是破题之矛。就是说,人们对于世界的认识往往只能从感官对象出发,这是西方哲学的起源。
“宽窄”是物质之维。航海、地理、天文等是西方古典哲学家认识自然的主要手段,也正是基于这种视野的“宽窄”,西方哲学由此生根发芽。泰勒斯的理论核心就是“水是万物的本原”,这是典型的朴素唯物主义。阿那克西曼德站在泰勒斯的基础上,开始了关于世界构成的“基本单位”的思考,最终得出了超脱“宽窄”的“无限”(或者称为“无际”、“无定”)概念,作为有限的对立物,是宇宙永恒的运动核心。赫拉克利特更加重视世界运动的本原问题,用循环论来说明存在的规律,进而“无中生有”。由具体物质到抽象物质,这是一个认识历程。
“宽窄”是数学之维。数学是人们认识事物“宽窄”的中介。早期的毕达哥拉斯一方面通过对数字领域“宽窄”的度量,将世界的本原定义为数字,认为其是正义、灵魂、理性与机遇的代表;另一方面,毕达哥拉斯发现了“宽窄”的最好表现是“和谐”,这也成为西方审美领域的精神传统。后期的柏拉图学园的大门上就写着“不懂几何者不得入内”,它的教学中极其重视数学和几何学。它所培养的学生中,泰阿泰德是立体几何的创始人,欧多克苏是数学天文学的奠基人,美涅克馍是圆锥曲线的发现者。这是认识客观世界的过渡阶段,也是工具数学的开发过程。
“宽窄”是真理之维。存在作为一个纯粹的精神创造物,它的产生是为了给客观世界一个最普遍的肯定与最高度的抽象。思想的“宽窄”实质上造成了存在的存在,是感官世界的超越与抽离。巴门尼德认为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具有本质与现象之分。其中,人们对于本质的掌握就是真理,而对于现象的认识则是意见。芝诺对于巴门尼德的学说进行了逻辑手段的辨析,用矛盾将运动与静止进行成功剥离,说明了人的思辨思维的独立价值。苏格拉底以自己的死表达“死亡……是人类通往天堂的必经之路,是通往上帝宫殿的走廊”,这就是真理的尊严。总结起来就是,“宽窄”可以化为矛盾的化身,在矛盾的连续性中表现人类无远弗届的智慧。
万物的“宽窄”构成“宽窄”的世界
人们对于世界的认识往往归结为知识,并成为自身世界的标准,苏格拉底的“知识即德行,无知即罪恶”就来源于此。
万物的“宽窄”尺度由人类掌握。德尔菲神庙的门楣上的“认识你自己”,普罗泰格拉的“人是万物的尺度”等,这些构成了古希腊人本主义的核心。人的感觉“宽窄”是至高无上的,是事物存在的本质依靠。正是这种不可知论或者怀疑论成为个体价值最直观的体现,是雅典民主政治的重要理论支持。当他的《论神》触及上帝的“神力”时,他又被雅典人所抛弃。进一步说来,这种“宽窄”的逻辑是需要进行形式或者非形式逻辑的说明,这又是西方古典哲学的高明之处。
“宽窄”是精神与灵魂的结合体。安阿克萨格拉提出世界的本原是“种子”,是由“理智”推动从原始的混合状态中分离出来的。他所说的“种子”其实就是一种精神产物,是它对于本质作出的一种原始性规定。德谟克利特的“原子论”批判与继承了伊奥尼亚的自然哲学、毕达哥拉斯的数目哲学等,认为世界由原子和虚空构成,“宽窄”是界定原子的形状、秩序与位置的标准。借助于原子的不生不灭,宇宙的生成由此展开。当然,德谟克利特也对灵魂的构成和运动方式进行了论证,得出了灵魂的安宁需要通过精神的和谐宁静来获得。皮浪的“怀疑主义”则指出,我们对于事物的评判,不要主观判断,要进行悬置,从而达到灵魂的安宁。这种世界“宽窄”的最高呈现是柏拉图的理念世界,而人类只有借助于灵魂才能进入理念世界。
自然的“宽窄”规律是回归“自然”。世界是处于一个和谐的状态,万物互相依存、互相制约。犬儒派讲究人类的本质应该是禁欲主义,抛弃物质及公共生活的形式,回到自然的状态。斯多亚派继承了犬儒派,认为所有的自然现象都是大自然不变的法则(他们的实践与理论却是相悖的)。柏拉图设计了政治治理的“理想国”,主张用哲学王统治国家,构建了世界大同的画面。亚里士多德通过对自然的观察,认为我们灵魂的所有内容都是感官世界投射的影子,并且概括了“四因说”,来概括自然事物的变化过程。而哲学的使命就是寻找秩序,让自然与人类相互对接。
人类的理性是哲学最终的“宽窄”
理性精神是超越于思维宽窄和存在宽窄的东西,是经验论与唯理论的“形而上学”,也是历史唯物主义的温床。
奥古斯丁的《上帝之城》主张一切真理都存在于上帝之中,真理是上帝之光。我们所接触到的过去、现在和未来都是三种时间,人只有通过不断救赎才能摆脱原罪。安瑟尔谟则设想上帝是一个无与伦比的东西,存在于思想之中。阿奎那把理性引进神学,主张至善的评判“宽窄”尺度在于上帝。这是西方中世纪哲学的“宽窄”标准,但显然是不符合唯物主义的,是属于人类精神的“终极关怀”范畴。
科学是人类进行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工具与手段,是人类认识能力的产物。文艺复兴的起源就在于皮科发现了人的价值,布鲁诺发现了自然的规律。这实质意义上促成了现代科学的产生。再进一步,培根破除了四假象,用经验归纳法总结了“三表法”。霍布斯、笛卡尔、斯宾诺莎、莱布尼茨、洛克等哲学家逐步认识与发现归纳认识真理的方法和途径,彻底将人们从中世纪的神学迷雾中解救了出来。
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宽窄”就是哲学永恒的生命力。伊壁鸠鲁认为人类的理性作用在于感官享受的控制。在乐趣多元的状况下,要善于进行“乐趣的计算”,讲究精神的愉悦。但是,他又说“神不足惧,死不足忧,祸苦易忍,福乐易求”,这就又限于自我享受之中了。黑格尔作为西方古典哲学的集大成者,试图将绝对理性精神作为世界的本义,但这也标志着历史性与现实性“对话”(“辩证法”的本义)的道路开启,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诞生奠定了理论基础。
西方古典哲学中“宽窄”的概念、定义、界限具有很大的宽容性、历史性与超越性。一言以蔽之,“宽窄”是西方古典哲学语境中重要的理论话语,某种意义上成为西方哲学的源头,是西方现代世界形成的重要基础。
作者:郭少飞,系四川省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