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说40年·与改革开放同频共振】
自有卷烟以来,就有假冒走私卷烟的猖獗。
假冒、走私卷烟危害甚大。它不仅仅造成国家财政税收的巨大损失,而且严重扰乱了我国卷烟市场的流通秩序,冲击着我国烟草专卖制度,更危害民族工业的发展。
打假打私事关行业发展,更事关国家利益、消费者利益。
中国烟草总公司、国家烟草专卖局相继成立以来,烟草行业始终高举烟草专卖的利剑,守国门、净市场、堵通道,以重拳打击制售假烟、走私卷烟等违法犯罪行为,在40多年的打假打私工作中,行业不断创新工作机制、顺应崭新形势、锤炼专卖队伍,智勇毕现,成绩斐然,为卷烟市场的良好发展营造出一方净土。
辣手治乱 烟草专卖初亮剑
历史回放:20世纪90年代,江西省南昌市龙王庙卷烟交易市场,上百户无证照烟摊聚集于此。每日,市场中人声嘈杂,三轮车上成箱成箱的违规卷烟从这里流向更广阔的市场,其中大多还夹杂着“有猫腻儿”的假冒卷烟、走私烟。据统计,该交易市场每日卷烟成交额约为160万元,年成交额高达6.4亿元,约占江西全省卷烟销售额的十分之一。
1983年9月23日,国务院颁布《烟草专卖条例》,标志着我国烟草专卖制度正式确立。按照条例规定,国家烟草专卖局成立,对烟草专卖进行全面的行政管理。
为了改变之前烟草行业产供销混乱的状态,严格按国家计划组织生产,上世纪80年代,烟草专卖管理始终将打击假冒卷烟作为一项重点工作来抓。当时,全国名牌卷烟都遭到仿冒,国家局不断对制假窝点严厉打击、重点打击,遏制手工制售假烟的发展。
1992年,《中华人民共和国烟草专卖法》正式施行,以国家法律的形式肯定了烟草专卖制度,自此,我国烟草全面走上依法治理的轨道。
专卖法律成为烟草行业依法依规的利器,斩向制售、走私假冒卷烟的不法分子;更成为烟草行业牢牢坚守的使命和责任。
△在制假窝点中缴获的制假设备 /大理州局 供图
上世纪90年代,制售假冒卷烟活动再次猖獗。数据统计,当时市场上假冒卷烟品牌达250多个,仅山东省济南市济阳、商河两县就有260多台制假烟机同时生产,拥有年产30万件以上的能力。猖獗的制售假烟活动造成烟草行业卷烟销量从1996年起连续3年下降,到1998年,流入市场的假烟数量高达200万箱以上,给国家造成约60亿元的经济损失。
同一时期,我国每年流通的走私卷烟高达500万件,90年代中期,走私卷烟偷逃国家关税年均在一百五六十亿元,约占当时烟草上缴税利的30%。
卷烟打假打私,刻不容缓,引起了国家的高度重视。
1993年、1994年,国务院先后发出国发[1993]7号文件和国函[1994]110号文件,明确要求全面加强专卖管理以及重点打击卷烟走私、整顿卷烟市场。1994年、1995年间,国家局、公安部、国家工商行政管理局和海关总署要求严厉打击卷烟走私整顿卷烟市场。
1998年,全国打击走私工作会议召开后,国家局积极响应中央号召,与国家工商行政管理局联合发布《关于整顿卷烟交易市场秩序严厉打击走私贩私活动的通知》,针对当时卷烟交易市场秩序混乱、摆卖走私烟现象十分普遍的问题,在全国范围内开展了一次严厉打击卷烟走私贩私、深入清理整顿卷烟交易市场的专项整治活动。
同年10月,国家局与海关总署联合下发《关于进一步加强打击卷烟走私工作的通知》,明令停止保税区卷烟转口贸易,坚决取缔走私卷烟批发市场和交易市场,并对免税店进口卷烟实行总量控制等要求。
针对假冒卷烟,中国烟草同样亮剑扬威。
1997年,国家局高屋建瓴地提出“内管外打”的专卖管理工作方针,确定了第一个专卖管理3年阶段性工作目标,在强化内管堵源头的同时,联合其他执法部门,深入打假,彻底清理严重贩私贩假的卷烟自由批发市场,对“重灾区”“黑窝点”,实施“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的打击。
3年阶段性工作目标,犹如狂风扫落叶,各级烟草专卖管理部门用汗水捍卫了法律的尊严。据统计,1999年烟草行业共查获假烟118万件,捣毁制假窝点2427个,收缴制假烟机1677台,至2000年,全国非法卷烟批发市场已基本取缔。
联合作战 打假破网显神功
历史回放:2007年10月,一个境外下单、境内加工,以福建为源头、东莞为仓储中转站,销售至英国、法国等1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跨国制售假烟犯罪团伙浮出水面。2008年5月,公安部要求广东、福建两省联手对该犯罪团伙进行全程精确打击,该案被列为公安部和国家局督办案件。
这就是轰动一时的特大跨国制售假冒卷烟网络案件——“闽粤一号”。该案共抓获犯罪嫌疑人27人,查获假“万宝路”“555”等品牌卷烟3370件,涉案金额逾亿元。案件的成功告破,对维护国家利益、维护消费者利益、保护知识产权,树立我国良好的国际形象具有重大意义。
多年“实战”中,烟草行业深刻认识到:由于行政执法缺乏抓捕犯罪分子的手段,制假分子很难被绳之以法,制假活动不断出现反弹,打假工作治标不治本。
2001年10月29日,国家局与公安部印发《联合开展重点地区打击制售假冒伪劣卷烟、非法拼装倒卖烟机团伙专项行动的方案》,并于2001年11月起,由烟草和公安两部门正式联手,对福建、广东、广西、湖南、湖北、江西、河南、河北、山东等9个制售假烟和非法拼装倒卖烟机的重点省(区)展开卷烟打假专项行动。
专项行动中,烟草行业发挥出情报渠道多、信息灵和富有打假实战经验的优势,公安部门充分展示其侦破大要案、抓捕犯罪分子及提供有力追刑证据的长处,双方优势互补,形成强大合力,专项行动后卷烟市场秩序明显好转。
2002年,烟草行业将与公安部门的联合打假固化为《联合打击制售假烟违法犯罪活动工作制度》,此后,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加入到“强强联合”的方阵,各级烟草部门积极争取地方政府的支持,同地方综治办、整顿办、公安、交通、工商、铁路、民航等部门建立了卷烟打假联席会议制度。
建立联合打假机制,是烟草行业在多年打假实践中探索出的重要经验。多剑合璧,烟草行业逐渐形成“政府领导、部门联合、多方参与、密切协作”的打假打私体系。
“海啸行动”“天鹰行动”“断链行动”“闽粤一号”等一系列打假专项行动相继展开,“海上抓,岸边堵,口岸查,市场管”,共同打击卷烟走私活动。2009年、2010年烟草行业年均查获假烟数量在50万件左右,2011年,该数量达到38.2万件的低点。
这一时期,打假工作思路也在发生转变。
斩草贵在除根,联合打假协作机制建立后,犯罪分子的制假手段“魔高一丈”,形成生产、贩运、囤积、分销一条龙的地下产业链,摧毁整个制假网络比捣毁一两个制假窝点显得更为重要。
2005年6月18日,北京、河北公安、烟草首次跨地区联合行动,成功捣毁一个以河北涿州为据点、主要辐射北京地区的特大销售假烟网络。
这一网络案件开启了全国打击制售假烟网络工作的先河。国家局、公安部印发《打击制售假烟网络工作方案》,以实现“以物见人,以人见网”的深度打击,并要求各地市级烟草局每年要打掉1~2个较大规模的销售假烟网络。
跨省、跨地区甚至是跨国联合,布下更大的“天网”,将不法分子“连窝端”,打假打私工作进入新阶段,实现新突破。
2007年,公安部、国家局下发《关于对制售假烟重大案件实行督办制度的若干规定》,实行制售假烟重大案件督办制度,将打击制假售假网络案件又向纵深推进一步。
随着联合督办制度的正式确立,各级烟草部门不断完善卷烟打假长效工作机制。各省市、地区在合作过程中,保持紧密联系,交换有价值的案件线索,联合成立专案组,逐步建立和完善了重大案情通报、信息交流、联合办案等一系列制度,这也成为打击重大制售假烟网络的一剂“良方”。
打疏结合 深入虚拟新战场
历史回放:2014年仲夏七月,在阵阵鸡鸣中,云南省呈贡区唯一的回族聚居村庄——回回营社区开始了和谐而安宁的一天。这个面积1.68平方公里的弹丸之地,曾经是公安部和烟草局挂牌督办的非法烟叶集散地,经过4年多综合治理、深入帮扶,大部分社区群众走上再就业道路,回回营社区实现了从非法烟叶集散地到和谐社区的华丽转身。
既重视“打和堵”,又注重“疏与防”,从根子上解决问题,是烟草行业在打假打私中探索出的又一“锦囊”。
△专卖稽查队员越来越注重市场检查,从中发现打假线索 /衡水市局 供图
福建云霄,制售假烟的重灾区,以前专卖打假队员提起它都会觉得“头疼”。烟草行业与云霄制假窝点的“拉锯战”持续了数十年,违法行为数次死灰复燃,其根源在于,制假售假为当地村民带来了不菲收入,断了这条路,村民们不知生活来源在哪里?
打疏结合,综合治理,是治本的好手段。
为推动云霄转型发展,国家局、福建省局积极提供政策、资金支持,从2012年开始每年投入专项资金支持云霄打击制假、发展经济,帮助云霄加快发展节能光电产业和特色农业,努力使当地群众有事做、有钱赚、有出路。
2014年,云霄顺利完成国家局2011年年底提出的“三年摘掉云霄卷烟制假重灾区的帽子”这一目标任务。
△物流寄递假烟案件日渐增多,打假打私工作面临新形势新变化 /本刊资料
如今再提云霄,“光电之都”“蔬果之乡”成为新名片,光电、农业等产业蓬勃发展。曾经参与制造假冒卷烟的村民走进工厂,成为光荣的产业工人,“吃穿不愁,日子过得很好,再也不会做违法的事了”。
科技的发展日新月异,“互联网+”迅猛发展,假冒卷烟、走私烟也悄悄搭上这趟“顺风车”。利用互联网销售假烟,通过物流寄递假烟等案件日渐增多,打假打私工作面临着新形势新变化。
以变应变,专卖护航,新形势激发出打假打私工作的新作为。
——国家局与公安部、工信部、工商总局发出《关于严厉打击利用互联网等信息网络非法经营烟草专卖品的通告》和《关于开展打击网上非法经营烟草专卖品工作的通知》,打假利剑开始深入虚拟世界的新战场。
——2017年,国家局、公安部、交通运输部、国家邮政局联合下发《关于建立物流寄递环节打击涉烟违法犯罪协作机制的意见》,推动形成打击利用物流寄递渠道涉烟违法犯罪活动的整体合力。
——针对互联网涉烟违法犯罪的新特点,国家局组织修订《打击利用互联网等信息网络非法经营烟草专卖品工作指引》,与腾讯公司在战略合作框架下建立监管协作机制,联合公安部、工信部等有关部门,加大微信等自媒体平台非法经营案件的查办力度。
……
常规打假不手软,线上打假出新招。高压态势不减,我国近几年卷烟市场的净化率达96%,相比于发达国家一般维持在92%、发展中国家一般在88%左右的水平,这个成绩来之不易。
不负使命 金叶卫士护净土
历史回放:2011年11月3日至5日,第一届全国烟草行业烟草专卖管理岗位技能竞赛在中国烟草总公司职工进修学院举行。赛场内安静到只能听见笔尖沙沙作响,选手们屏声静气,目光专注地验看卷烟样品。这是一个没有硝烟的赛场,却和战场上一样紧张,来自行业33个省级烟草专卖局的137名选手在这里各展身手、一较高下。
无论是长城内外、大江南北,还是雪域高原、沿海边陲,只要有卷烟市场的地方,就能看到烟草专卖人员的执法足迹,他们在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他们是当之无愧的“金叶卫士”。
烟草行业打假打私工作40年来,在国家局的指导下,通过各级局持续推进专卖队伍建设,全国专卖队伍建设组织机构体系逐步完善、人员素质逐步提高、监管能力逐步增强,为专卖管理各项工作目标和任务的完成提供了坚强组织保障。
许多成长与变化有目共睹:
确立联合打假工作制度后,公安部门无法长时间跟踪介入,只能依靠专卖稽查队员自己跟踪蹲点、排查线索、理清关系,在漫长的办案过程中,他们锻炼成一个个“多面手”,既懂得烟草专卖的专业知识,又掌握了经济侦查的部分技能,侦查办案的专业性大幅提升。
应对新形势,稽查人员从坐在家里等线索到走入市场找线索,学会带着问题上市场,提升执法工作的主动性,逐步实现了在市场监管中发现线索、经营案件、摧毁假烟网络的工作要求,有力促进了市场监管的效率和办理案件能力的提高。
尤其是近十年来,专卖队伍实现了从数量型向质量型、素质型的转变,专卖队员由普通的烟草职工成长为一支素质高、能力强、业务精的打假队伍。
据统计,2012~2017年各级专卖管理部门以强烈的使命感、高度的责任感,实现了“守底线、筑防线、把准线”的新作为。全国累计查处5万元以上案件1.8万起,破获国标网络案件4721起,收缴制假烟机1707台,查获假烟87.92万件、走私烟40.68万件,查获烟丝烟叶7.6万吨,拘留3.83万人,追刑2.24万人,最大限度地夺回被非法卷烟挤占的市场空间。
这份成绩的背后,有的专卖队员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有的抛家舍业,有的身体落下了残疾……但他们依旧无怨无悔,初心如磐。
△通过技能培训和比赛提升专卖管理人员的专业素质 /衡水市局 供图
为了培养出思想作风更好、专业技能更精、工作能力更强的烟草专卖管理技能人才队伍,烟草行业有计划地加强岗位培训与专业学习,充分调动烟草专卖管理人员的积极性。
2007年,行业广泛开展专卖管理岗位的技能鉴定,大力培养初、中、高级专卖管理员以及两级专卖管理师。
2009年,行业出台《关于进一步加强烟草专卖管理技能人才队伍建设的意见》,按照“依标准、走程序、重规范”的工作要求,全面推进烟草专卖管理技能人才培训与鉴定工作进程。
2017年,行业出台《关于加强新形势下专卖管理队伍建设的意见》,扎实推进专卖管理岗位技能鉴定,不断加强专卖监管队伍培训,并积极探索引入网络课堂、远程教育等培训模式,依托中国烟草网络教育学院进行课件开发,为大规模开展基层专卖队伍统一培训奠定基础。
打假打私未有穷期,这项工作的长期性、复杂性和反复性决定了打假打私必然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战争虽不见硝烟,却异常艰巨,丝毫不可懈怠。全行业必将在国家局党组的坚强领导下,凝心聚力,砥砺前行,着力净化卷烟市场环境,为全力推动行业高质量发展作出新的努力和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