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冬天,对国营中华烟草公司厂务科科长王承翰来说,有着别样的意义。
他与同事朱尊权、丁瑞康要携手做一件大事——为做中国人自己最好的卷烟开展叶组配方等工作。
“做中国人自己最好的卷烟”是经济发展的需要,也是民族工业的期盼。
1949年,中国国民收入的68.4%来自农业,工业仅占12.6%,全国人口80%是文盲。政府急切需要“尽快扶植民族工商业,恢复生产,发展经济培养税源。”
烟草行业作为当时中国为数不多且基础良好的轻工业,税收贡献约占全部货物税的65%至70%。但是,卷烟市场份额几乎完全被英美烟公司产品占领,“白锡包”更是牢牢控制着高档烟市场。
在当时,无论是生产规模还是研发能力,最有资格和能力承担这一任务的无疑是国营中华烟草公司。
为国创牌的使命感、责任感和自豪感,集中在了彼时国内烟草行业的三位精英身上。王承翰刚毕业不久便进入重庆华福烟厂并迅速成为副厂长兼总技师,随后负责国营中华烟草公司的技术和工艺。正是技术过硬,管理经验丰富,质朴亲切的他,将赴美学习烟草专业,刚刚回国不久的朱尊权“挖”到了上海。而朱尊权则成为配方研制的关键人物,并在日后成为中国烟草行业的第一位工程院院士。丁瑞康则以较高的业务水平,为二人提供助力。
缺乏先进仪器和设备,研发小组用的是“土办法”——依靠大量品吸获取样本。在6平方米的小屋里,研发小组夜以继日,一刻不敢怠慢。一台小切丝机,一个几块长方形木条制成的卷烟匣子,一台小型卷烟设备,靠着这些简单的设备,研发小组将类型迥异、质量不同的烟叶取样、切丝加工成样品烟,标记产地、等级,然后进行评测,各自记下感受。累了就喝口茶,然后继续,常常到最后舌头麻木,喉咙干涩。
3个月后,样品烟试制成功,并获得了上级的认可。这样一款承载着诸多期待卷烟的命名,在全体职工“中华!中华!”的高声呼唤中应运而生。
“中华”的诞生,同样凝聚着人民的智慧,1951年,《解放日报》连续刊登“征求中华牌香烟商标”的启事。
深红色的全底,天安门城楼、华表、金水桥和五颗金星组合,与“中华牌卷烟”五个字一起,这款出自华东美协的商标,在众多饱含民族情感和创作激情的作品中脱颖而出,形成了问世之初的“中华”牌烟标图案。
“中华”卷烟刚上市供应就以明显优势撼动了“白锡包”的地位,打破了高级卷烟市场长期被英美烟公司垄断的局面。
一抹“中华”红,推开了民族卷烟工业发展的希望之门,激起了国货品牌奋发图强的燃燃斗志。